秦非在回憶時發(fā)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
……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本次行程共持續(xù)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tǒng)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guī)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
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jié)!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沒有人應和華奇?zhèn)ァ?/p>
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天吶。
“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
“要點什么?”老板娘問道。面對0號的發(fā)言,兩名玩家一個手足無措又茫然;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fā)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fā)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秦非一邊逃命,竟還有閑心在心里估算著哪些人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較大,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guī)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然后,就這樣算了嗎?竟然真的是那樣。
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yōu)勢。蝴蝶點了點頭。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實在是亂套了!“咔嚓”
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
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逃不掉了吧……
作者感言
秦非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