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和對面那人。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太令人摸不著頭腦了，作為觀眾的靈體們同樣也是一頭霧水。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不過。”不怎么結實的車窗晃動著，玻璃發出“咯咯”的響聲，像是隨時都會碎成一塊塊。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

那是一張極為可怖的面孔，被可愛衣飾包裹的小臉上，竟然沒有半片皮膚，猩紅的肌肉上覆蓋著黃白交織的筋膜與油脂。如果這樣的話……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媽的，它也好像吐啊！……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還有這種好事！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點單、備餐、收錢。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兒子，快來。”

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有人來了，我聽見了。”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張臉，怎么現在一看到他笑，他們心里就發怵呢？？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林守英，根本不是什么神明。”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三途：“？”

她的嘴唇蠕動了一下，雖然距離很遠，但秦非大約可以看出，她是吞了個“滾”字回去。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可并不奏效。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制終止！】

他剛才在那條路上，就，什么也沒看到啊。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