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san值下降得好厲害。”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要懷疑秦非的意思,很快又接著道:
混合著烏黑的粘液,將雪屋地板浸染得幾乎無處踏足。糾纏的藤蔓忽然散開,如同按了退格鍵的動畫,速度極快地收回海面之下。
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幾人身后突然驀地多出一座小房子來。這東西不是房間里的,而是秦非從外面的地毯上粘來的,秦非彎下腰,將那薄薄扁扁的一片撿了起來。四周黑暗且寂靜。
“是又有新的副本線索要提交嗎?”亞莉安雙手交叉在胸前,詢問道。
“你升到C級了?”彌羊有點不爽地斂眉瞪向秦非。要數到300。現在,有關這部手機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變成了一個真正的道具。
能想到的辦法都無法嘗試。也有靈體好奇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什么,饒有興趣地討論著。若是就這樣任由它們爛在池子里,未免有些太過可惜。
“針對三日前進入托羅蒙德山脈的大學生登山社團的搜救工作仍在繼續,截至13日早7點,救援隊已在雪山內找到部分人體尸骸,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聯系家屬辨認……”難道秦非作為唯一一個被副本主動歸類到死者陣營的玩家,還有其他和他們不一樣的任務?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
蕭霄的臉卻已經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秦非:“……”“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
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秦非眨眨眼:“要是會出問題,你早就沒命了。”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木屋的地板上。
游戲區,某條分支走廊上。這位新大佬,不僅實力高,人長得好看,性格也好得要命。
彌羊和林業蕭霄都選擇了進入高級區挑戰,現在,50余名玩家分散在走廊兩側,正靜待豬人哈德賽公布這里的游戲規則。有賭徒捂著頭痛苦哀嚎。鑰匙插進鎖孔,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
玩家們沒穿羽絨服,只是因為沖鋒衣更便于在大風大雪時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顯然是羽絨服更佳。所有玩家都下到了峽谷底部,點人頭的時候卻發現谷梁一個人在遠處發呆。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
秦非瞟了一眼電視機,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著雪花。污染源的氣息?門上的油漆過于鮮亮,像是剛刷上去的一般。
秦非努力壓制住抽搐的嘴角,默默退后一步。不止秦非,雪坡上好幾個玩家都接二連三地低聲驚呼。“我不知道呀。”
屬性面板上,紅白雙方的比分已經變成了【紅方陣營:白方陣營=5:1】
那正是他差一丁點就不小心成為了同類的,底層船艙的絞肉機中出品的肉泥啊!秦非可以確定,出現在解剖臺上的是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可惜這一次,它沒能發力太久。鬼火都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和這樣的人成為隊友。
“夠了!”“呼——”其余人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彌羊懵懵地問他:“怎么了?”
呂心的眼皮驀地抽搐了一下。秦非伸手推了推雕塑, 重得要命,就像一座山佇立在房間里。崔冉向呂心走了過去:“我正準備出去和薛老師他們會合,你想去洗手間?我可以陪你一起。”
聞人黎明的驀然一驚:“停下!停下!怪物已經被殺死了!!!”否則秦非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他看不太清四周, 憑聽覺追隨著兩名NPC的腳步聲,向二樓更深處走去。
“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被黑色衣袍包裹的男人重獲自由,他向秦非伸出右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雖然他頭上的人皮頭套,和玩家們頭上的動物頭套一樣, 都是用針線縫合在脖頸上的,但NPC的臉部表情卻要靈動得多。
“聽到了呀。”烏蒙點頭。“我想請你幫助我,尋找剩下的三塊靈魂碎片。”秦非卻并不認同:“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
如果對面站的是其他玩家,秦非不會多嘴。哈德塞自討了個沒趣,從喉嚨深處發出幾聲不滿的吭哧。誰能想到,對方貫徹落實得如此到位呢?
秦非眸底醞釀著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坐起身,直勾勾望著彌羊的眼睛:“你有辦法脫身。”
木屋中,被秦非殺死的怪物肩膀上也有一處黑色印記。
噴涌的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狂流,淌得遍地都是,豬欄中另外五名玩家駭然退后。
“我的本體靈魂碎片分裂,將我的記憶也同時分裂成了許多片。”
下一瞬,他的雙腿就像是失控了一樣,操縱著身體,跌跌撞撞向秦非跑來!
那雙冰藍色的眸子迅速拉遠距離,眸中掠過不易察覺的波動,又重新歸于平靜。他高舉雙手相互拍擊,發出脆響,以和昨日初見時如出一轍的熱情與興高采烈,指揮著玩家們魚貫走出了圈欄艙。這么九曲十八彎的思路都能被他推理出來!
秦非轉動著指尖的戒指,戒指里沒有傳來任何回應,里面的污染源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作者感言
白里透紅的,看上去簡直容光煥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