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一眾玩家面面相覷。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餓?
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起碼不全是。
“不愧是E級副本,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說著他隨手從桌上拎起一個瓶子,“嚯,還是威士忌。”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
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你很好。”修女向秦非點了點頭。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哪還顧得上別人?
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好——”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有時,一些NPC出于個人原因,會給玩家留下假規則,用來迷惑、陷害他們。“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
玩家們大駭!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鬼女的手:好感度10%】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右邊僵尸頭頂的僵尸帽子被秦非剛才一巴掌甩飛了,秦非的手現在就按在它的天靈蓋上,五指伸直微微用力,仿佛在告訴右邊僵尸: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秦非眨眨眼。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他哪里不害怕了。“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
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聽崔冉夸幼兒園環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幼兒園里,條件最優越的。”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作者感言
(ps.徹底被馴服的使徒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該陣營轉換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