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忽然睜開眼睛。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說請勿亂動，但呂心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一不小心就待太久了。”

“咔嚓——”不能砸。

傀儡玩家看著緩緩合上的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秦非的成功無疑是一次良好的鼓勵。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此刻天色已逐漸黯淡下來, 月亮攀升至穹頂正中。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

他們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傀儡的問題，而是盯著他身上的衣服看了一會兒。秦非抬頭望去，與豬人四目相對。是個年輕的男玩家，在昏暗路燈的映照下，臉色顯得格外灰敗，眼珠子黑黢黢的，嘴唇卻不見半點血色，看上去比旁邊的鬼還嚇人。

……

“動物要聽人類的話。”主從契約。秦非帶著林業、三途和鬼火, 四人繞著廣場旁的居民樓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住了腳步。

保安對這三個人的識相程度很滿意。

有難大家一起當，問題不大。

“謝謝爸爸媽媽。”就在幾十秒鐘之前, 他還在身后不遠處見過它。系統提示說了，銅鏡現世，需要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

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

孔思明一驚，望了過來。

后面的玩家勉強打起精神加入話題：“會不會是遇到了雪崩？”

玩家們全都湊過去看。同一個副本里不斷重復追逐戰，簡直就像是被副本惡意針對了一樣。

他居然真的在這里硬生生蹲了半個多鐘頭。

彌羊站在秦非身邊，遠遠盯著開膛手杰克，輕輕嗤了聲。

他們閑聊的內容，正是最近越過了秦非，成為中心城熱度第一話題的。那便是讓玩家毀掉即將到來的祭祀儀式。最先抵達的那玩家半個身貼在門上，細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

“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鬼故事？”青年忽然問道。“秦非。”秦非和彌羊穿過人流，繞過娛樂中心最熱鬧的主街區，從西南角的一處側門離開，回到了中心城的街道，一路往生活區走去。

對于秦非順其自然的擺爛態度，三途表示10000%的不贊成。

誰知入夜之后，夜間任務開始，社區內所有居民樓的大門全部鎖了起來。

彌羊：特么的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領導pua下屬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請直面女鬼的怒火！！我還想問你呢兄弟！

小朋友房間在紙上畫好格子，又在角落畫了個O，粉紅色的蠟筆懸浮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看上去充滿了期待。“靠，又見小羊經典形象！！我還以為絕版了！”

應或的目光在黑暗中脧巡。“要直接把祭壇砸了嗎？”陶征神色糾結。

林業用盡全身力氣嘗試反抗保安服，但卻不見絲毫效果，一張臉脹得通紅。鬼火重重嘆了口氣：“唉！活著可真難啊。”而杰克抉擇的答案就是，比起得罪蝴蝶和丟臉，他更不想得罪小秦。

因為是碎片，所以頭腦混沌不明。

秦非的直播間彈幕飛速刷屏：“不過，我感覺那些乘客對豬人也挺客氣的。”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多，林業仗著前面被人擋住，肆無忌憚地偷看NPC。有靈體喃喃自語。

秦非皺眉思忖片刻，又對林業說了幾句。秦非的光幕前，靈體們全都自鳴得意地仰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藐視其他人。

指引之地會是其中之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