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不是林守英就好。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鄭克修。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但秦非現在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緊張。“替7號懺悔□□,替8號懺悔他是一個同性戀者,15號是個控制狂。”眾人:“……”
行了你別說了,知道你早就想到這一點并且一點都不在乎了。“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一下一下。
玩家們:“……”他上下打量著神父, 從對方的細微處展露出的神態來看, 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是的,沒錯。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
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三途心亂如麻。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但秦非并沒有聽到系統播報。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不僅僅是簡單的將筆記的內容抄錄下來。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崔冉卻已然三步并作兩步趕到宋天身邊。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那必將至關重要。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