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yè)。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這個也有人……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xù)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林業(yè)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光幕中,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
徐陽舒:“……”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huán)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啊?青年眉眼彎彎,環(huán)視眾人一周。
外面那家伙走得實在有夠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煩了。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有人卻可以憑借與生俱來的能力,在危機中縱橫,大殺四方。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
他信了!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規(guī)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yè)低聲道。“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圍在她們身前。
新人榜單上的信息,亞莉安直接在員工后臺通過內部手段幫秦非隱藏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
秦非聽林業(yè)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可當秦非遇到那些滿心都是殺戮、毫無思想的怪物時,自然而然,他也會成為怪物首選的目標。
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到——了——”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qū)別的。
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那,死人呢?
不至于連半點心異樣感都沒有吧?
……
作者感言
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