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血腥瑪麗。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對于戒備心強的人來說,在極短時間內要想取得對方完全意義上的信任,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他原本是住在這里,但他不受關押。”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圣子一定會降臨。”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他嘆了口氣:“最后我靠的還是我這張嘴。”“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救救我……
拿他的肩膀當了這么久的座位,總該給點好處費才是吧。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
“成功。”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
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那是祂原本的樣子。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
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只在看見秦非的時候他才勉強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臉上露出一個不太標準的微笑來。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作者感言
一旁,大象的三名同伴已然愣怔在了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