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微笑著，說出了一句令它們愕然而又不解的話。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

既然秦非如今還好端端地站在里世界的地上，就說明在追逐戰中，那個追著他們去的血修女沒能把他們怎么樣。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咱們是正規黃牛。”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那些原本搖著頭準備離開的靈體頓住腳步重新折返，熒幕前狹小的區域被擠得水泄不通。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無需再看。身前是墻角。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

直到某個瞬間。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三途也差不多。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黛拉修女隊大家非打即罵，稍有不如她意義的地方，她就直接把人拎去小黑屋電棍伺候。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

可選游戲：

“可是我還是沒有弄懂，主播偽裝神父能干嘛啊？積分不是靠系統評判給的嗎？”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尸體呢？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尸體不會說話。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不過……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剛才安安老師頭頂的提示，顯示的還是【好感度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