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泉水瓶子、汽水罐、紙板、塑料袋裝的生活垃圾,像小山一樣堆在一起,在炎熱的夏日引來些許蚊蟲,圍繞在一旁嗡嗡鳴響不停。
“我不管為什么,反正你們有責任保護好我。”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
林業的目光瞬間緊緊黏在了秦非手上。秦非正在和面前的雪怪纏斗,彌羊心急如焚,他所在的位置太高了,現在下去是肯定來不及的。丁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鏡,十分客氣地向秦非伸出手:“剛剛自我介紹時你好像沒說話,你叫什么名字?”
他仿佛又一次看見了那只潔白的、干凈的、修長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遞到他的面前來。
但他的外形實在太具有欺騙性了,讓人看一眼便會不自覺放下心中警惕。雖然總共只做過一個抓鬼任務,但他也能夠隱約意識到,自己給到秦非的垃圾站信息非常重要。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假如在早晨最忙的時候過來,老板娘肯定會使喚他在前面端盤子送菜。因此老虎才有了一個念頭,他想去找幾個高手,過來探探情況。
腦海中的記憶混沌一片,但他下意識地明白,自己要跑。那種襲擊了他們兩次的怪物,估計可以通過挖地洞的方式在雪地底下自如行動。它們聽見,玩具這樣說道:
有什么特別之處?
“王明明”下午幫媽媽出去干活了,回家還只叫了媽媽,沒有叫爸爸,爸爸有點不開心,悶悶不樂地走進廚房。
秦非沒有接話,他還在放大看最后一張照片。
極細而長的觸角在水中左右曳動,在這一瞬間,地面上所有的灰蛾同時顫動了一下。走出幾步后回頭,卻見身后四人一個也沒跟上,還站在那里,老神在在地看著他。
“???怎么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湖的輪廓,和石片上的圖形一模一樣。“菲菲和兄弟這個組合……幻視一個美貌嬌弱林黛玉扛著柴刀上山打老虎的畫面。”
烏蒙將東西放回地上,眼巴巴地轉頭看向秦非:“這,這是怎么回事?”
秦非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對面那人的想法。
像是有人在他的耳旁擊鼓。在秦非的視角下,他的頭頂浮著一行字。那是一只骨哨。
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現這戶人家有問題的。原來, 這樣的人也會為了某件事而表現出焦灼緊張嗎?
應或躺在雪做的地板上,思考著天亮以后要怎樣和聞人隊長講陣營轉換的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系統半點反應也沒給他,仿佛他放了個屁。一切都還是剛才的模樣,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外界卻仿佛只過了一秒鐘。
“菲菲兄弟”這個稱呼實在太掉san了,簡直比門外那群奇形怪狀的鬼怪還要可怕。
聞人黎明驟然變色:“你想也不要想!”在副本中玩家不能報案。狹窄的操作間陷入黑暗,可就在此刻,桌上的廣播臺卻忽然響起了滴滴的警報聲!
背后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太婆喊打喊殺,還有排隊成火車一樣的怪物長龍蠢蠢欲動。唐朋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有什么話沒說完,但他已經想不起來了。開膛手杰克的興趣不在副本,他一門心思只盯著那個菲菲,一旦黎明小隊掌握副本中的主控權,這場的MVP還不是手到擒來?
彌羊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秦非垂眸,神情晦暗莫名。薛驚奇一愣:“……就前面這棟居民樓啊。”房間里能藏人的地方幾乎沒有,唯二可以起到一點遮蔽作用的,就只有進門右手邊的床和左手邊的單人衣柜。
可秦非仔細望去,卻見那兩個兔女郎頭頂的皮膚裂了兩道口子。細碎的陰影在他身上匯聚又離散,騶虎靠近兩步,悚然驚呼道:
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
B級,在規則世界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上層區域了。他在應或疑惑的目光中緩緩開口:“昨天晚上你們進密林以后san值掉得厲害,可能沒意識到,但其實我在你們剛進密林后,就馬上跟進去了。”“前面沒路了。”走在最前的聞人黎明沉聲道。
但那都是在可見范圍內的,當真相揭曉后, 玩家們會后悔不迭:唉, 我當初怎么就沒想到呢?
彌羊:特么的你能不能別用這種領導pua下屬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他實在是太能拉仇恨了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
但他沒有想到這棵樹切起來的感覺,會這么……整整十九個人,卻只有一個帳篷,寢具也只有一套。脫口而出怒罵道。
可與此同時,他那僅存的一丁點自我意識卻正瘋狂叫囂著:救命!救命!
作者感言
實在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