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快跑啊!!!”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副本會這么缺德嗎?然而。
如果此時的蕭霄是上個副本中,智商正常的那個蕭霄,秦非會選擇直接讓蕭霄來完成任務。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但秦非閃開了。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他真的要開始懷疑系統是不是故意針對他了。
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秦非發自肺腑地感嘆。后果自負。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那村民本就著急,如今更是舌頭打結,笨口拙舌地解釋道,“不是棺材不見了,是棺材里的人!是棺材里的人不見了!”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樓外,那場對于村民們的圍獵屠殺還在繼續。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
秦非眉心緊鎖。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蝴蝶皺起眉頭,示意傀儡將被子翻開。
作者感言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