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
……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死門。
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她這樣呵斥道。“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那是蘭姆,而又不是蘭姆。“我把那個球找回來,交到小桑手里以后,他好像的確跟我說了句什么話。”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
他這是,變成蘭姆了?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村長:“……”“是高階觀眾!”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
實在是亂套了!
作者感言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