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片如迷宮般的走廊。美容、植發(fā)、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shù)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jìn)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jìn)行懺悔呢?”“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zhǔn)備的仗!”“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你有問她和《馭鬼術(shù)》相關(guān)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fā)問。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老公掙錢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nèi)魏维F(xiàn)狀。
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zhì)的強烈不滿。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晚飯結(jié)束后,秦非、蕭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臥室。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jiān)似的得意:
很奇怪,進(jìn)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zhǔn)時叫醒了他。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萬一村長本來進(jìn)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想起F級生活區(qū)內(nèi)的房屋質(zhì)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
“嗯。”刀疤不情不愿地開口應(yīng)了一聲。
看著棺材內(nèi)一秒入睡的青年,孫守義嘴角抽搐。
他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僅僅只是因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xí)r才來過這里一趟。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shù):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shù)人踩踏的水泥地。
沒人敢動。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dǎo)游頭頂?shù)倪M(jìn)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shù)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鬼女:“……”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走廊的左側(cè)是一道道緊緊閉合的高大木門,右側(cè)則是一面墻壁,走廊綿延向前,通向漆黑不見一物的拐角。
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他再怎么厲害也只是個E級主播,他沒有銅墻鐵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剛不壞的軀體,怎么可能在那樣近距離的襲擊之下存活下來呢?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xiàn)在起碼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半。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zhuǎn),抬腳就要往回走。“你……”秦非抬起頭來。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npc的神色舒緩了些,點了點頭。“那些副人格,他們都很善于偽裝,在藥物的控制下,總能表現(xiàn)出與常人無異的模樣。”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不要……不要過來啊!【首次帶領(lǐng)直播間登上新手推薦位榜首——積分500】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lǐng)。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shù)暮酶卸葏s一點要繼續(xù)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rèn)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wěn)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作者感言
聽崔冉夸幼兒園環(huán)境好,安安老師臉上揚起一個自豪的笑容:“我們幼兒園可是這附近幾個社區(qū)幼兒園里,條件最優(yōu)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