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
或許,這句話還有別的理解方式。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唔。”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只有鎮壓。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6號收回了匕首。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
這條路的盡頭。“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最夸張的還有叫他媽媽的。幾下動作后,磚縫中有細碎的砂石滾落下來,那磚頭竟然真的被他撬動了。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作者感言
他在床上仰面躺下,開始思考起目前的狀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