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
玩家們大駭!林業聽懂了秦非的意思。
他們來到副本已經整整兩天,到現在為止一共死了兩個人,而獨自去往墳山的林業行蹤不明。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
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臥槽!什么玩意?”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鬼火張著嘴,看看秦非,又看看鬼嬰。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黏膩骯臟的話語。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是bug嗎?”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起初,神創造天地。”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他死都想不明白,剛才還和秦非有說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間就翻了臉?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光幕中,徐陽舒被玩家們團團圍住,不知所措地開口:““我、我該從哪里說起?”他正昂首走在陽光下。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作者感言
那是冰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