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再說。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對啊……
要不是實在沒有時間,秦非真的很想把那條教堂和回廊之間的門反鎖上。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
是那把刀!“到——了——”“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
視野前方。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就像現在。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寫完,她放下筆。
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
還好他下來時沒有多留一個心眼,將這地窖的門從里反鎖住,不然現在可就徹底完蛋了。附在尸體上,他們就是活尸。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眾人這才發現,義莊門口,不知何時竟也被掛上了紅色的紙錢串。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秦非從里面上了鎖。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如果這樣的話……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又怎么了???
“誰把我給鎖上了?”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
作者感言
這話說得實在太過自然,直播間的觀眾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