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要想當(dāng)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shè)。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fù)位。
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
將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開門,再次走進客廳。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zhèn)定的笑容。“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他就算要當(dāng)也該是當(dāng)新手爸爸吧!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不待有人前去,導(dǎo)游已經(jīng)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我想,足量的注射應(yīng)該能夠使他安靜下來。”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zhì)沙發(fā)。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wù)。”
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他說話時的神態(tài)溫柔又和善。
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dāng)中流轉(zhuǎn)半圈:“哦。”看他們當(dāng)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看守所?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zhuǎn)了一圈。”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fā)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看來,棺材的安全屋作用是有上限的,在與已知的規(guī)則產(chǎn)生沖突時,即使躲進棺材里也沒用。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zhì)十足的微笑。“天哪,你的頭怎么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也太缺德了吧。倒不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哪里問錯了。否則,儀式就會失敗。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
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沒戲了。
“哥,你被人盯上了!”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yuǎn)開外觀察著他們。
“……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五個、十個、二十個……
“會不會是因為導(dǎo)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lǐng)了任務(wù)來的。”……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因為它發(fā)現(xiàn)自己爬不起來了!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威脅算什么厲害招數(shù)?懷柔政策才是王道!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有動作快的已經(jīng)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從遠(yuǎn)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秦非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各種不同詞匯。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作者感言
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