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好的,好的。”
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
“上午時我們走到廣場附近,那里面積太大了,一起探索浪費時間,大家就分散了開來。”秦非驀然發現,從剛才的某個瞬間起,身旁三人的臉色正在一點一點變得難看起來。“那家……”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看看這小東西!咔嚓。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
燈熄滅了,陰影自然出現。蕭霄正和左邊的僵尸僵持不下,聞言苦笑著開口:“對付僵尸,最好用的應該是糯米和桃木。”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片刻后,他像是發現了什么驚天大事一般怪叫起來:“快看啊,這里有個新人開播10分鐘以后san值還是100!”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而直到秦非真正邁步踏入規則中心城F級生活區的那一刻。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粗糲的指腹擦過臉頰,凌娜渾身的雞皮疙瘩一齊冒了出來,怒道:“你放開我!”
“謝謝大家剛才給我的提示。”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無需再看。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神父嘆了口氣。
【王明明的家庭守則】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他叫秦非。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視野前方。因為,14點,馬上就要到了。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外來旅行團。吱呀一聲。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1號圣嬰犯下瀆神之罪,扣除積分:1分!當前積分:負1分!】
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從F級到A級。
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作者感言
還挺好看的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