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然而——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雖然確實挺限制級的吧。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
“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
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雖然是疑問句,使用的卻是肯定的語調。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
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真是太難抓了!”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可是秦非并沒有繼續向前。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看守們打掃得實在盡心盡力,都快把里世界骯臟的囚房掃成表世界光潔的臥室了。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那人聽過果然不信,臉上狐疑更甚。
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秦非久久未動,終于引起了蕭霄的注意。
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也是。
神父掀開布簾,像他在副本中曾經做過的那樣,伸出了他罪惡的手。
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
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對呀。越來越近。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
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7月1日起,本社區將迎來一個人數為28人、為期一個月的外省旅行團接待任務,現在社區內部招募志愿者。“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
“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作者感言
這不會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