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fā)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整個空間猛烈地收縮了幾下,像是一塊腐肉般滲出了暗紅色的汁液,灰燼灼燒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qū)走去。
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見秦非似乎并不打算主動說明, 他便也語焉不詳?shù)睾似饋恚骸鞍パ剑凑褪怯惺隆瓕α耍∷€有東西讓我交給你們。”作為一個已經(jīng)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yè)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這是最新的刑具,你將會成為第一個使用它的人。”修女將刑具推到秦非臉前,金屬制品輕微的腥氣飄進鼻腔。這種吸引若是不帶惡意,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這已經(jīng)是孫守義經(jīng)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xiàn)級世界中大多數(shù)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wěn)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秦非但笑不語。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qū),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fā)出刺耳的音樂。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秦非繼續(xù)道。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
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xiàn)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怎么離開?”他眼巴巴地看著秦非。
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
“我們該怎么跑???”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這樣的形容聽起來倒像是系統(tǒng)。
再說只要還沒發(fā)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fā)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蕭霄:“?”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jù)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砰!”“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fā)問,“該吃午飯了?”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倒計時消失了。
作者感言
絕對已經(jīng)死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