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秦非隱隱覺得,即使犯事的玩家按時去了村東墳山,恐怕也仍舊難免會遇到些令人糟心的事。
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地面污水橫流。秦非提完問題后, 便再無人開口。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一波人直接來到過渡空間門口蹲守,另一撥人則留在服務大廳,準備捕捉秦非離開副本后的實時動向。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修女十分果決地評判道。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如果沒問題的話,為什么積分播報遲遲沒有響起?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說吧。”吱呀一聲。
秦非抿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你別管。”
直到此時,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宋天遇到的這個任務,難度可以說是非常低,絕大多數玩家都能夠順利完成。
“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變故發生的太過突然,尤其是經過秦非剛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攪蠻纏,三途的判斷能力已經原地宕機了。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
程松沒再理會他,一臉冷漠地轉開頭,并不作答。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
“……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林業就像只急于通風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秦非滿臉坦然。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11號,他也看到了。”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作者感言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