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神父有點無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秦非擺擺手:“不用。”他們有去找過宋天嗎?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
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
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同樣的,玩家們在進入副本后一直集體行動,秦非應該也沒有機會單獨違反某項未知的規則。
【4——】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四人踏上臺階。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
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這段時間,足夠讓6號像砍瓜切菜一樣把他們一刀一個!
撒旦:“……”秦非沒有想錯。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秦非嘴角一抽。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
看來,他不搭理它一下,還真的不行了。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社區里的居民應該是都回家躲陰涼去了。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嘔——嘔——嘔嘔嘔——”撒旦到底是什么?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救命啊,怎么越來越刺激了?我好緊張!”
堅持。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
秦非沒有理會他。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
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作者感言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