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
“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zhì)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jīng)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他神態(tài)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shù)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jīng)日曬的樹。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lán)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nèi)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床下鋪了張搖粒絨地毯,上面勾著可愛的圖案,寫了八個大字:“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向上”。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
說話的是5號。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xiàn)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tǒng)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jīng)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她果然沒有看錯, 這個崔冉, 絕對不是個好人。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林業(yè)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以14號剛才的表現(xiàn),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點的線索,此刻都覺得不應(yīng)該這樣自我放棄地癱軟在地
剛才華奇?zhèn)ツ沁叜惓措U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xiàn)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nèi),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dá)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fā)問: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停車,師傅停車啊!”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xiàn)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3號玩家。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
這個店是只在早飯時間段開的。“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xiàn)在出去刀了24號。”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幾人速度飛快地?fù)Q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細(xì)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
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fā)焦慮起來。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鬼嬰連發(fā)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jìn)了亂葬崗的正中央。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qū)中的那條規(guī)則給無視了。
他已經(jīng)做好了受到質(zhì)疑的準(zhǔn)備。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fā)男的頭發(fā)上。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這個里面有人。
作者感言
青年站在囚牢前,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緊張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