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秦非滿意地頷首。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的大門。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而這份緊張來得也十分合乎情理。秦非點頭:“當然。”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問任平,任平也不說。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那是什么人?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秦非不解:“還可以這樣?”
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吱呀一聲。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蕭霄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著嚇了一大跳:“嚯!!”“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他的假期,他長達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剛過去三天啊!!!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
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一顆顆眼球。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兩人并不感覺意外。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光幕前,所有靈體都擠擠挨挨站在一起觀看直播,他卻獨自享有一個座位。
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和相片中的王明明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作者感言
不過, 等到那幾人真正穿過暴雪,走到山的這頭時,玩家們卻齊齊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