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怪生前的確是人沒錯,但從玩家們多次與雪怪接觸的經驗來看,當雪怪變成雪怪以后,和“人”這個物種就沒多大關聯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扭了半天。……
秦非挑釁地抬眉:“怎么,怕了?”彌羊:“?????”他怕萬一中途出什么意外,又會發生像之前刁明那樣的狀況。
剛才發問的玩家叫柳京,薛驚奇為了從怪物口中救下他,自己的半條手臂都被怪物嘶咬得血肉淋漓。雪山峽谷過于逼仄的地形,將玩家的生存空間擠壓到最小。
她正躲在一個不存在的房間里。秦非很少有閑心和人玩這樣咬文嚼字的游戲,可他現在就是這樣做了,十分惡劣地逼問著:“哦?剛才的,不就是你嗎?”甲板上全是有身份的客人, 豬人不敢隨意對待,他抬起雙手向大家保證:
沖出怪物群的那一刻,彌羊狠狠松了口氣!靈體一扭頭,自家主播還雙眼緊閉,像條蛆一樣在雪里顫抖,牙關緊咬,面色脹紅,一副想睜眼又睜不開來的樣子。現在最能打的七個人已經差不多全都寄了,若是此刻再跑出來一個怪物,秦非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和那些房間比起來,簡直多得令人牙酸。房間里僅有的桌椅放置在左側,距離桌椅幾米開外還有個畫架。
是彌羊。
致使他做出這種決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今天他在游戲區外,看見的那個身穿黑衣的犯人。那是一件手掌大小的銅制品,厚重的底托上鐫刻著繁復的花紋。指哪打哪,絕不搶功,甘當優質工具人。
飽滿的唇瓣因失去血色而略顯蒼白,卻在副本中被湖水浸泡得十分瑩潤。怪物在身后伺機而動,不論心多么大的人都不可能不緊張,應或自然也是一樣。他拖著斧頭,斧背滑過地面,發出陣陣令人牙酸的響聲。
就憑這副怪異的樣子,幾人也能看出,他肯定不是玩家。谷梁是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單薄,話不多,兩天時間一直非常老實地跟在丁立和阿惠身后。秦非豎起食指,抵在嘴唇前,不輕不重地出聲道。
然后他們就都收到了系統提示。解剖臺上這個玩家才不是什么倒霉蛋。彌羊認真端詳了那幅地圖片刻,忍不住罵出口。
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
看來,即使并非真心實意相信自己就是死者,只要確定了轉換陣營的意愿,同樣也能夠達成目的。
——當然也包括彌羊自己。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在砸掉這面鏡子之前,秦非必須要先做點什么。
聞人黎明的風評是還不錯,可防人之心不能一點都沒有吧?
就在秦非一行人走后不久,另一只玩家團隊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祂睜眼看著秦非,那雙湛藍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藍深邃,視線冰冷,不帶絲毫溫度。岑叁鴉清醒得很,每次彌羊失去方向朝他撞來,都能被岑叁鴉精準得一腳踢開。
哦。沒道理其他人就不行。雪怪無用,而秦非卻命令右邊僵尸再度重返峽谷。
而一旁,秦非臉色也沒有好到哪去。這曾經是他標志性的小動作之一,但在氣球頭和貓咪頭套的雙重防護下,已經沒人能夠看清了。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
放眼望去,深坑的邊緣消失了,那籠罩在深坑上的石穹也消失了。狼和黃狗敲開了這間門。秦非用實力重組著同伴們的三觀,走在前面的另一只隊伍此刻卻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只要是粉色的積木,沒有一塊被弄倒過。幾句話就把人打擊成這個樣子,你的嘴巴是有毒吧?!
稍事冷靜下來的玩家們暗地交流眼神。要么送死,要么添亂。
聞人黎明目光幽深地望著刁明,一言不發,仿佛在思索著什么。
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一條向右。
一旦稍有疏忽,它們定會不知從哪個角落沖出來,帶給玩家們沉重的一擊。十幾個人擰成一股繩,里面A級玩家B級玩家都不止一個。實不相瞞,秦非覺得有點晦氣。
秦非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
“如果我一定要十個人一頂帳篷,你怎么說。”聞人冷冰冰道。鬼火問:“那個鬼徹底消失前,有沒有跟你說什么話?”
“……小秦?”
那。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這個內容非常簡單的鬼故事,曾經是網絡上紅極一時的都市怪談。
作者感言
秦非詫異地揚眉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