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撒旦滔滔不絕。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但他不敢。
“我覺得應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恐懼,惡心,不適。
“我怎么會是騙子呢。”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無處可逃。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秦非很快地將這幾頁翻了過去。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他忽地猛然一閃身。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
果不其然。但——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們來到死尸客店。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或許是三個——那個叫林業的小子一天了還沒回來,想必兇多吉少。
大無語家人們!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作者感言
三途和鬼火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