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殘破不堪的尸體躺在這個本該被稱之為客廳的地方。
那是一座教堂。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
觀眾:“……”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號正站在角落發懵。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壓進黑暗當中。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玩家:“……”“……”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作者感言
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