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腳步聲伴隨著金屬拖曳擦過地面的聲音,對所有人來說都不陌生。
他們不僅僅是僵尸。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xiàn)系統(tǒng)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nèi)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nèi)環(huán)境,也有人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斑^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他怎么又知道了?
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
那些被當(dāng)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dāng)成了奴隸對待。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dǎo)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jié)點才會由量變引發(fā)質(zhì)變。
……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wěn),但秦非不得不承認(rèn),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jìn)店就徑直走向那里。“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jù)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xiàn)在十分安全。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xù)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dāng)起了向?qū)АT谏鐓^(qū)轉(zhuǎn)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信息。
“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你殺死了8號?”他的語調(diào)拉得很長,帶著一種輕易便能察覺的挑事拱火的味道。
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tuán)團(tuán)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wù)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那些可都是新鮮現(xiàn)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guī)е鵁岫?,不可能?從旅社帶來的。
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xì)細(xì)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蛇€是太遲了。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眱蓚?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jīng)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
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秦非在導(dǎo)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dǎo)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yī)生喊回地牢。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
大家都不想去觸蝴蝶的霉頭。神父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唇畔漾起一顆小小的、甜蜜的梨渦?!竟?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dāng)前積分:3分!】
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觀眾嘆為觀止。幾個過去??催@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qū)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guī)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dāng)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村長:“……”
秦非但笑不語。
作者感言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