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只是，良久。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秦非沒有想錯。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已經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和沒有開啟天賦技能的玩家，屬性面板的顏色是不一樣的，觀眾們一眼便能看出。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秦非：“嗯。”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蕭霄：“？”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

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他只是點了點他們：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解決6號刻不容緩。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蕭霄心驚肉跳。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不要想著獨善其身。”秦非慢條斯理地開口，仿佛在說的是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

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秦非。”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大多數污染源都會出現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險區域，或是副本臨近結束的那個節點，玩家們避之唯恐不及。

“你們離開過渡空間以后，首先要先去規則主城的戶籍管理中心，用自己拿到的這張積分卡做一個主播身份登記。”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宴終——”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

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王順那如癡如醉的模樣看上去莫名瘆人，晶瑩的油漬順著嘴角流下，大口進食的模樣貪婪得不像話，甚至已經不像人，倒是像一頭……圈欄里的豬。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