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嘗試著掙扎了一下,依舊不行。“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唔,或許有人成功過。”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
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宋天不解:“什么?”
……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那東西還在他的腳旁邊。徐陽舒點頭如搗蒜:“當然!”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沒什么用,和你一樣。”“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
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他叫秦非。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
“而我們這些老玩家。”再堅持一下!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現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
對啊……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
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青年安靜地獨自前行。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好像說是半個月。”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作者感言
秦非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