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3.活動中心內沒有廁所。萬一那些玩家怒了,把他們像4號一樣鎖在臥室里,那該怎么辦才好?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不行,他不能放棄!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可現在呢?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秦大佬!”“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怎么就偏偏這么倒霉,遇到刀疤這種卑鄙的瘋子!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鬼……嗎?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還有這種好事!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秦大佬在寫什么呢?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說完轉身就要走。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他不能直接解釋。
事實上,秦非也的確不是第一回干這個。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亂葬崗上,生存與死亡的游戲從未停歇。
適當地暴露弱點,反而能讓對方明白一個事實: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
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作者感言
秦非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