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p>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
蕭霄:?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每人每天交10元,可以包早中晚三餐,餐標是一葷兩素一主食的盒飯,每日外加一瓶牛奶,物業給我們送到活動中心來?!痹谶@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鬼火自然是搖頭。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焙芸?,那些東西便沖開了門前薄弱的防守,甚至有些攀上了高墻,順著圍墻翻了過來。
“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笔仃幋逅诘哪亲教臎隽?,根本沒有通車。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地面污水橫流。
“而且?!笔捪龅谋砬橛幸唤z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毖矍暗那嗄晟硇螁伪?,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還好。
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秦非心中微動。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笆裁词裁矗?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
秦非卻并不慌張。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作者感言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