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但現在已經沒有必要了。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與祂有關的一切。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我服了我服了!我收回我剛才說的這群人肯定要死在門口的話,主播居然張口就喊媽媽???艾拉肯定立馬就要給他開門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那就換一種方法。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
是刀疤。
“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分辨。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的修女的痛點。
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
“唰!”
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醫生指了指角落的椅子,自己則在書桌前坐了下來。
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玩家們:一頭霧水。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
作者感言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