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是字。
“徐陽舒?”蕭霄一愣。
“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木屑飛濺,木板四分五裂。
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
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秦非微笑著看向林業:“現在嗎?我準備去吃早餐。”可現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尸體嗎?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幾人直到這時才發現,不遠處的棺材后面,竟然還有兩個臉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他好迷茫。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配上他那雙永遠含著淺淡笑意的琥珀色眸子,愈發顯得繾綣溫柔。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
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
“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是刀疤。……不。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啪嗒一下便將它貼在了秦非的手背上。
“他喜歡你。”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
“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他們會用金幣兌換對直播有利的線索,再使用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盡可能將線索透露給主播,從而幫助他通關副本世界。
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作者感言
秦非安靜地聽著玩家們的對話,在討論聲止歇以后突然開口:“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