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他幾步走到棺材邊。撒旦滔滔不絕。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看樣子,撒旦是生怕秦非再找到他。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三途將信將疑地挑眉:“什么事?”“然后,每一次。”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艾拉一愣。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不要說話。怎么?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一群新人沒有一個敢冒頭說話,最后,還是那個雙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淚,細聲細氣地問道。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
這顯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悅。“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他們說的是鬼嬰。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她之所以會出言支持,想來也只有一個原因:它想做什么?
他猛地收回腳。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而蘭姆安然接納。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這樣絮絮叨叨講故事似的,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是那把匕首。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
“作為大公會出名的種子選手,22號——”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
作者感言
久而久之,就連勘測員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記憶的真實性,他在樹林里采集的植物樣本也丟失了,他只能勸服自己,那也許的確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