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總會有人沉不住。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可這次。
他忽然想到一部自己曾經看過的泰國鬼片。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好不甘心啊!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傳教士先生,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誰和您發生了爭執?”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既然如此……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主播好寵哦!”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
沒有,干干凈凈。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右邊僵尸委屈壞了,抱著自己的腦袋縮回到角落里。
凌娜愕然上前。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
孫守義皺了皺眉:“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就是存活的第一要義,有時候的確會出現假規則,或是互相矛盾的規則,在沒有其他證據佐證的前提下,具體要遵循哪一條,只能靠玩家自行推斷。”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
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三,二,一。
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作者感言
預選賽的報名地點在服務大廳,兩人趕到的時,大廳一如既往的擁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