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你可真是……”
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來的?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你看看眼前舒服又平靜的世界,會不會有一種錯亂的感覺?”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
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作者感言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