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2號玩家自從走進餐廳開始就表現出了一種難以掩飾的迫切,這種迫切在食物上桌后更是格外明顯。
“??。???”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怎么了?他們死了?”秦非詫異道。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4號就這樣被處置。“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
“新NPC!太厲害了吧,圣嬰院都直播了200多場了, 這個NPC還是第1次出場!”秦非加重腳步,提示他們自己過來了。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
NPC的聲音突然變了個調。
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奔尤氚催@個邏輯,或許不久后他們還會碰到死而復生的4號。
他有著一張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紅如血色寶石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般的憤怒。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昂吆摺吆摺摈炖叱怀汕{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
彈幕數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廳同樣也是喧嘩一片。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
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虎狼之詞我愛聽。”
自由盡在咫尺。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斑@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巨大的口器變回人類的嘴唇,她咧開嘴,對著秦非微笑,露出兩排整潔漂亮的、人類的牙齒。
作者感言
這種好用到像網游道具一樣的東西,秦非還真挺想試一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