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黎明不算大的眼睛睜得滾圓:“你該不會是……?”
寒風在帳篷外卷起鬼哭狼嚎般的呼嘯,雪粒子不斷擊打著帳篷,發出撲簌撲簌的響聲。
空間里的系統聲音仿佛意識到了這玩家正在走神,說話時帶了三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丁立打了個哆嗦。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
這不是實在忍不住了嗎!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
“比起小秦我更不能直視彌羊好嗎,媽媽的傻大兒, 今天出門是沒有帶腦子嗎??”
他們是眼睜睜看著八個人一起進的房間,現在卻只出來了一半。林業和蕭霄進了一間鬧鬼的屋子,和鬼玩了場捉迷藏,彌羊玩的游戲則是純體力型的,室內攀巖。糾纏的藤蔓忽然散開,如同按了退格鍵的動畫,速度極快地收回海面之下。
所以其他玩家現在還是生者?
但,那幾頂收起來的帳篷、炊具、睡袋防潮墊甚至指南針、頭燈手電筒等,卻都被他們藏在了隨身空間里。……走得這么快嗎?
大多數玩家都在休息,秦非半坐起來。豬人頓了頓,在這里賣了個關子。
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眼前這個污染源身上肯定發生了某些事。
刁明之前那副瘆人的鬼樣子,還深深鐫刻在眾人的腦海里,他們一點都不想再看到刁明的爛臉。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剛從垃圾堆里被撿回來的人對面,干凈得像個異類。這一部分人對高級游戲區雖然眼饞,卻不一定有膽量嘗試。
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蝴蝶并沒有看向他,嘴唇輕輕開合,似乎說了句什么。黎明小隊第一次過去時,聞人黎明在整個人完全進入林中以后,依舊能夠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呼喚聲相抗衡。
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秦非:“聞人黎明可以為了我去死。”身體在一陣一陣發燙,裸露在外皮膚和毛孔卻散發著涼氣。
反正彌羊在他親愛的爸爸媽媽手底下不可能討到什么好處。在無人看到的陰暗處。但秦非已經走了,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前,對身后正在發生的精彩事件毫無興趣。
“我想請你幫助我,尋找剩下的三塊靈魂碎片。”應或:“……”還是一個女孩子的手機。
那邊觀眾還在喋喋不休,可鏡頭中,秦非卻仿佛連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未曾留給自己。薛驚奇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活動中心門口掀起了軒然大波。這小子,有時候是真的有點邪門在身上。
“你想要的話就由你保管吧, 還有這些食物,也都交給你了。”甚至,直到秦非近距離望向那個洞口時,他都完全沒能感受到里面有這物品的存在。
“怎么,你不信嗎?”他微微揚起唇角,“不信的話,你大可以試試,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你的命。”哪里來的血腥味?不。
第三天一早,起床鈴響的時候,哈德賽先生換了一身嶄新的紅西裝,帶著他標志性的雀躍腳步,推開了圈欄區的大門。
“六祭壇,一銅鏡,四十四生祭。”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
管道是鐵皮質地的,六個人的體重壓在管道上,只要有輕微動作,都會讓管道傳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響聲,極易被外人察覺。又臟又臭先不說,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這東西吃下去會不會產生什么負面效果。其實黎明小隊的人都不太想理刁明。
他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和在場其他人一樣的平平無奇的玩家而已。
“對了。”秦非用手指輕輕敲著下巴,“我記得咱們社團里好像還有哪個男生和周同學很曖昧來著。”“老婆是不是又有新的發現?”蝴蝶想要從聲音辨別眼前之人身份的計劃,已然行不通了。
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了轉手上的戒指。
那分明就是一群!秦非仿佛閑談般,輕描淡寫地開口。秦非雙眼直勾勾盯著雪地里的尸體。
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下一刻,就在秦非的四面八方,數不清的鬼怪憑空出現!而彌羊竟然也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他重復著來時的動作,像一道影子,又如一抹鬼魅,將身形隱藏在一片漆黑中,尾隨在船工身后,朝牢門外走去。彌羊只以為聞人黎明是走了背運,被瓦倫老頭盯上了,秦非小姑娘卻皺緊了眉頭
也就是孔思明保存進手機相冊的那幾張。
聞人黎明氣得半死,直接將手中從玩家商城買來的便宜鋼管擰成了90度!直到走出很遠,烏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關于這三人的死亡原因,一直到5分鐘后,豬人NPC又一次來到船艙中時,依舊還在被玩家們熱切地討論著。
作者感言
總算沒有白來這一趟,幾名玩家一起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