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無聲息地流淌。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
我特么……什么時候說要給全體游客身上抹黑了?!
華奇偉一愣:“什么意思?”“到了,傳教士先生。”
“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系統:“……”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篤——篤——”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
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真是毫不令人意外。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然而,出乎觀眾意料之外。
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聲調拖得很長,像是一塊沾滿毒藥的蜜糖,拉扯出危險的絲。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不要和他們說話。”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這條規則重要嗎?會致死嗎?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不能停!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
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怎么了?”蕭霄問。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
作者感言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