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xiàn)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
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jīng)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新人榜上。“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nèi)疚啊?”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huán)保!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狹小的房間內(nèi),玩家們被兩具僵尸左右夾擊。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系統(tǒng)友情提示:距離12點,還有5分14秒28,請各位玩家抓緊時間!】
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yè)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頭頂?shù)哪举|(zhì)橫梁早已風(fēng)化斑駁,過道一側(cè)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
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guī)則都是一定正確的。“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zhèn)ニ诘姆较蛞谎郏S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shù)募t色文字內(nèi)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qū)?他囊括。
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
“所以。”秦非終于找到機會,將對話切入了正題,“休息室里那張紙條上寫的東西,的確和你有關(guān),是吧?”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他一定是裝的。
這一片的墓碑群比較密集,給兩人帶來了些許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間。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shù)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zhuǎn)。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短發(fā)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秦非抬眸,望向黛拉修女。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作者感言
閾空間是一種■■,是隨機出現(xiàn)的空間,出現(xiàn)前無征兆,出現(xiàn)地點不可預(yù)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