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彌羊嘴角微抽。但所有人中,秦非是表情最輕松的那一個。
秦非原本以為等待著他的會是又一場追逐戰,卻沒想到竟如此硬核。“怎么比賽?就要通過我身后這一間間游戲房間。”
仿佛那正潛入屋內,有可能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不值一提似的。秦非在心里瘋狂罵街,腳下速度卻半點都不敢放緩,有了前一次蝴蝶在生活區外堵人的經驗,秦非這回直接馬不停蹄地跑向了服務大廳。
周圍是一片濃郁的黑暗,沒有復眼赤蛾,也沒有人。
秦非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懸空點了點地圖上做出特殊標注的村落位置。阿惠眉頭緊皺。片刻后,青年神色恢復如常,仿佛剛才短暫的遲疑從未存在過。
可他們從登山社包里拿出的指南針能夠正常使用。
秦非微微一笑:“你可以叫我菲菲。”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
咔嚓。黎明小隊的人一直以為刁明是在密林深處中了招,但如果刁明沒有進入過密林深處,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中的招,黎明小隊其他人同樣也有可能著道?“噓——”獾將食指豎在嘴邊警示。
“好、好的。”黃狗的頭垂的很低。
他倒是好,找到了哨子, 可她就要死了呀!
烏蒙被罵,就很不服氣,但隊里其他人也滿臉嫌棄地看著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應或請教:“到底怎么回事?”
可他就算再瘋也沒瘋到連杰克一起通緝的程度,只是借此又將秦非的懸賞金額提高了一倍。
被丟進油鍋里炸過一遍似的。紛雜凌亂的線索遍布秦非的腦海,逐漸編織出一張即將成型的網。要不是床底下施展不開,他恨不得當場跪下來給秦非磕幾個:“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怎么說呢,或許這就是命。
“我——”秦非想要開口,但對面的人驀地伸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他不斷切換著視角,在黎明小隊幾個不同成員間來回巡視,但顯而易見,事情已經不會有任何轉機。
她甚至還知道四處摸索著, 想看看,公共廁所門口是否張貼著使用規則之類的提示。秦非眼底終于浮現出滿意的神采。
“你們家和這棟樓里所有其他人家都不一樣,系統不會隨便把玩家投放到一個吳用的NPC身上,王明明家一定有問題。”
菲:心滿意足!或者在反殺計劃實施的過程中出了什么紕漏。
走廊一旁,先于秦非出來的玩家中,有兩人一直打量著這邊。
對于地圖上畫著的樹木圖標,玩家們心中不是沒有猜測。但偏偏就是秦非。
他急忙取出一瓶補充劑灌入口中,心中不由得一陣后怕。聞人雖然是隊長,但一直是個沒什么脾氣的老好人,祝宴在的時候,應或和祝宴誰吵贏了他就聽誰的,這個本祝宴不在,那他也只能聽應或的了。
但很可惜。莫名其妙多了一重公主身份的秦非,依舊需要履行他身為王明明的責任與義務。雖然這樣直接開口問對方的陣營任務,好像有點奇怪。
那就是白方的人?既然現在他尋求了秦非的庇護,那當然就要以他為馬首是瞻。
其他玩家沒受到污染也就算了,他們正在遭受別的折磨。片刻過后, 大霧散去,眾人這才發現, 在如此短暫的時間里, 他們竟已然身處另一個空間。
但轉念一想, 這棟房子畢竟空置許久。
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一步,兩步。雪越來越大了,風也是。
貓咪就站在原地,身姿挺拔。
石板很小,不過只有巴掌大,上面用和石雕底座上同樣的工藝刻著一副圖。身后的一聯排玩家也跟著停下腳步。
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兩名NPC的視線不斷在各個掛歷上平移。
真沒禮貌啊小兔崽子!秦非一個頭兩個大。假如他不是一路跟著秦非,現在絕對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