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可惜那門鎖著。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若是心智不堅定的玩家,此刻必然已經開始懷疑。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這條路上滿是迷瘴,只要吸進鼻腔,就會產生幻覺、san值狂掉。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他們好不容易走過層層山道來到守陰村,卻十分倒霉地遇見了尸變。
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玩家們似有所悟。
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莫非——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
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24號過于仗義的舉動令秦非頗有一些意外。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秦非卻并不慌張。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主播對‘聊了聊’的定義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神父不間斷地呼喚著。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作者感言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