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

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孫守義聞言一愣。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秦非抿唇輕笑，對工作人員說話時的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他眨眨眼，神色輕松愉悅：“它在我這兒。”

秦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摸到了某種的思路，這思路距離正確答案已經很近了。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假如此刻，鬼火或是三途和秦非一起站在這里，那么他們一定會表現得十分亢奮。

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面對一個全是馬賽克、連聲音都聽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階靈體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

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

這羅盤是個好東西，所謂的“優質線索”，是副本利用其他玩家的歷史通關流程測算出來的，副本開啟過的次數越多，測算概率就越準確。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

恰好秦非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