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鬧鬼?”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只有系統登記在案的公會或是玩家小隊,才能定期使用積分向系統兌換,然后將名額發放給內部成員。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會不會挖出什么嚇人的東西來……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而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忽然感到后背發涼,像是有數道餓狼般的目光狠狠怒視著他!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幾個鬼也不在乎了。
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圣經中的魔鬼總是以各種充滿誘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騙著內心不夠堅定的子民,墜向墮落的深淵。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啊!”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
E區已經不安全了。“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只有3號。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
作者感言
眉心驟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