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人心難測,不得不防。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不對,不對。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擺爛得這么徹底?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這套邏輯是從結果往謎面倒推得出的。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絕對不可能存在。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村長:“?”秦非沒有隱瞞,干脆地點了點頭。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女鬼:“……”秦非抿出一個笑容:“非常好吃,謝謝爸爸媽媽。”
“開始了。”他輕聲呢喃。奈何棺材里光線太暗,分辨字跡這種高精度的工作委實難以完成。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你真的很吹毛求疵!!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鏡子的背框是焊死在墻面上的,他還嘗試著想將鏡子弄下來,結果失敗了。6號一行人先后殺死了兩人,這一舉動終于讓其他玩家感到了不安。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假如撒旦沒有騙秦非,那么,圣嬰院中的玩家——或者說,至少有一部分玩家,是有著隱藏身份的。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
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人頭分,不能不掙。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作者感言
眉心驟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