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真的假的?”
“啊!!”“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是……走到頭了嗎?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事已至此,要和對方硬剛是絕對行不通的。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什么情況?!
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滴答。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但,這技能也有一個缺點。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秦非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扭頭對蕭霄三人道:“跟我來。”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林業的眼眶發燙。秦非自打畢業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王順已然徹底失去了神智,除了咀嚼與吞咽以外再無法思考其他任何事。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
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臥槽!”蕭霄脫口而出。
原來,是這樣啊。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剛才華奇偉那邊異常兇險的狀況將自己直播間的觀眾都吸引了過去,而現在,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回來了。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足夠了。
作者感言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