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但……既然秦大佬這樣信誓旦旦,那,他的精神應該還是正常的吧?沒有穿衣鏡,多不方便。
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鏡子碎了。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
就像是一大一小兩個復刻版似的, 沒有一處不同。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他趕忙捂住嘴。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告解廳外,傲慢的5號西裝中年男、6號暴力狂、和7號金發三人不知何時竟湊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討著什么。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秦非:?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王明明的媽媽急切地開口道。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你厲害!行了吧!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
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的肩膀: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此時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宮的墻壁邊。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多么令人激動!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談永被秦非看得渾身直發毛,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停下腳步,回頭,直勾勾盯著秦非問道:“你們幾個怎么不動?”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
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作者感言
“好像說是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