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秦非提醒道。

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

更不要提眼下這個雪山本中，還有一名死者潛藏在玩家隊伍里，不相熟的玩家之間更是隔著一層隱形的隔閡，誰也不敢信任對方。將一個世界正式制作成規則世界，需要經歷許多繁瑣的步驟。先前那僅存的意識或許是求生欲作祟，在秦非解救了他之后，他表現出了比其他玩家更加難控制的一面。

秦非搖了搖頭。彌羊瞇眼看向右邊僵尸。鬼嬰連續幾次都引起了玩家的注意，卻能夠借助優勢十分輕松地逃離，一時間在艙內引發了小規模的動亂。

他急忙上前將人翻過來，對方慘白的臉上留下一道鼻血，順著臉頰滴落在雪地里。——除了副會長珈蘭。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總覺得有點喪良心啊！玩家們只要注意隱藏好身形，溜出去，別被發現就可以了？

污染源的氣息？

“我推測，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雪山，最要緊的一點就在于第一條規則。”

作為引路方向的石板在一段距離后就徹底消失不見，或許是被埋在了更深的積雪下，玩家們不得不重新拿出指南針。

眼睛。

“是在玩具熊后面。”靠！秦非半垂著眼，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和善，眸光卻沒什么溫度：“有話快說。”

“唉。”阿惠嘆了口氣。從這角度望去，玩家們仿佛正在主動走向那張蟲母身后的巨網。在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秦非的身影微微一頓。

沒有。和其他玩家不同，秦非作為從洞中取出祭壇的直接執行人，對事情的一切脈絡都十分清楚。但在那之前他去了哪里，秦非就不清楚了。

按照之前的排班，秦非本該在四點半被叫醒出去值崗。不知道鬼火身上發生了什么，幾道充滿關懷的目光落在鬼火身上。

一個人影從拐角的綠植背后顯現出來。

他還沒找到污染源。林業不自覺地摩挲著雙指，手上殘留的印泥傳來一種讓人不適的粘滯感。

秦非在原地站定。

在出發去保安亭之前，秦非還有另一件事要宣布。

都說事件發生以后，受益者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受理時間鬼年鬼月鬼日。就像在現實世界打完車或是叫過外賣以后，可以實時看到的配送顯示一樣。

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他們有A級玩家彌羊，還有一個摸不清深淺的菲菲。“？啊……哦！謝謝。”玩家懵懵地點頭。

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事到如今，彌羊倒是越發相信了秦非所說的，“沒有我，你也離不開這棟樓”的說法。“喂！喂！外面有人嗎？快來救救我們！”

秦非被彌羊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很好，再接下來，只要用力——鬼火趴在二樓欄桿上，看著一樓的熱鬧，忍不住脫口驚嘆。

如果誤入不存在的樓，請盡快撥打保安室緊急聯絡電話。沒人回答，唐朋也沒接話。“小毛賊，哪里逃！！”

三途先前給出的情報一切準確，彌羊的天賦技能的確是精神類盜賊。

一道充滿愉悅的沙啞嗓音從角落傳來。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做夢呢吧？！

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

蝴蝶站在傀儡身后，聞言不置可否。蕭霄幾乎不敢看了。他還能思考，還有理智，可以清晰地意識到，現下絕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

彈幕又開始哄堂大笑。游戲區守則第四條，游戲區里沒有鴿子。……等一等！怎么能這么隨便就提問題，主播莫不是昏了頭？？

鬼火真的很抓狂，一邊跑一邊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林業懷中的祭壇和先前被敲碎的那只一模一樣。

他們像豬人舉起酒杯示意，臉上洋溢著歡快友好的笑容，乍一看與真正的人類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