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
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
“?虎狼之詞我愛聽。”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如果他能成功,那他就會直接成功。
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你可真是……”
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
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他很想調出屬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SAN值已掉到什么地步了,但他又不敢。——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他們混了一年,兩年。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所以。”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
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
是2號玩家。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撒旦神秘地笑了笑。既然能住別墅,秦非自然不想繼續躺沙發,當即便決定立即回新家。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蕭霄:“哇哦!……?嗯??”
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作者感言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